第(2/3)页 温婉蓉小声嘟囔:“说别人,你还不是言必行行必果,说杀谁就杀谁。” 覃炀抹把脸上的汗,大喘气:“都他妈什么时候,还有心情跟老子翻旧账。” 最关键,他啧一声:“动真格,我未必制得住覃昱,有段时间宋执怕他,都不来府里找我。” “为什么?” 覃炀大言不惭:“他比我们用功啊!” 温婉蓉顿悟,覃昱是用功好孩子,覃炀是淘气熊孩子。 一旦好孩子变坏孩子,比熊孩子更可怕。 她脑子转得飞快,没想出个所以然,就被推进老太太屋里。 “进去,别出来!”覃炀在外面吼一嗓子。 温婉蓉拉回思绪,就听见外面已经响起利器撞击的尖锐声。 覃昱招招下死手,覃炀一刻都不敢大意,决不让对方踏入老太太屋的门廊下。 两人势均力敌,打得难解难分。 但覃炀明显感觉覃昱没用全力,可能考虑有祖母在,不敢大动干戈。 仅仅一个闪神,覃昱刀背一挑,瞬间打飞覃炀手里的刀。 覃炀来不及反应,锋利刀刃架住喉咙,他很识相没动弹。 覃昱还是刚才那个问题:“你死还是她死?” 覃炀皱皱眉:“至于吗?” 覃昱眼底透出寒意:“行,你不做选择,我替你选,先杀你,再杀那女的。” 语毕,他手起刀落。 “住手!” 门廊下倏尔老太太严厉的声音。 覃昱一愣。 覃炀趁机一脚踹倒在地,踢飞对方的刀。 覃昱鲤鱼打挺,翻身跃起,两人没武器,改肉搏。 “闹够没!”老太太九凤杖重重敲击地面。 两人总算停手,互相推了对方一把。 老太太脸色沉沉,一步一步走过去,反手给覃昱一耳光,又给覃炀一耳光,两记脆响,两人偏了偏头,顿时整个院落安静下来。 温婉蓉被覃炀说怕了,只敢揭开门帘一个小缝往外看。 老太太厉声道:“杀敌杀到自家,都长本事了!” 覃昱皱皱眉,没吭声。 覃炀摸摸被打的脸,别过头,也没吭声。 老太太先对覃昱说:“你不愿意回来,就别回来,别影响你弟弟仕途!” 覃昱依旧不吭声。 老太太又转向覃炀:“当爹的人,处事还这么急躁!你哥万般错,非要在府里动手?传出去,别说覃家脸面,你堂堂护国大将军,在枢密院被人戳脊梁骨,好看吗?” 覃炀小声嘀咕:“祖母,温婉蓉就是他弄伤的,还把儿子弄回来,害我们吵架。” 老太太帮理不帮亲:“你平时行得正坐得端,阿蓉会误会你?” 覃炀语塞。 老太太说完覃炀,又看向覃昱,重重叹息:“你弟妹问牡丹伤势如何,她可以代劳照顾。” 覃昱拒绝:“不需要。” 覃炀在旁边嘁一声:“祖母,凭什么温婉蓉去照顾,她肩伤都没好,还去照顾别人,想得美。” 覃昱斜他一眼,大概有老太太在,隐忍没发。 覃炀哼一声,继续挑衅:“看个屁,我说错了?!不是你干的好事!还有,把你儿子接走!我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,自己儿子自己养!” 话音刚落,覃昱直接开捶。 眼见两人又打起来。 “有完没完!” 老太太这次真发火,举起九凤杖,一套宋氏棍法,打得两人没敢动。 覃炀摸摸被打疼的地方,大一声哎哟,小一声哎哟,赶紧转移阵地:“温婉蓉,我被打伤了,快点帮我上药!” 说着,钻进老太太屋里,不出来了。 院子里只剩老太太和覃昱。 老太太伸手摸摸他的头,语气柔和下来,只问一句:“真不打算回来了?” 覃昱皱紧眉头,沉默半晌,缓缓开口:“祖母,我回不来了。” 稍作停顿,他坦白:“也许下次再见覃炀,沙场上见分晓。” 老太太蹙蹙眉,无可奈何叹气:“你怨你爹当初保覃炀,没保你?” 覃昱说不是。 “为什么?告诉祖母。” “当初雁口关战役是个局,谁去谁死。” 老太太立刻否认:“不可能!” 覃昱握紧拳头,眉眼间泛起极浓的恨:“祖母,爹在最后关头,把我推下长坂坡,保我一条命。” “所以你恨萧氏一族?” “对。” “即便对方是覃炀,是至亲手足?” “一样斩杀。” 老太太最后劝:“可覃炀是你亲弟弟,你爹娘泉下有知,不会高兴。” 覃昱握紧的拳头松了松,冷静道:“祖母,战场上只有胜负,没有情感,全力以赴是尊重对手。我走了,祖母保重。” 说完,他转身离开。 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覃昱,你该学学覃炀的妥协,他性子顽劣,却比你识时务。” 覃昱脚步一顿,没回头,答道:“祖母,换覃炀,一定和我同样选择,说不定比我更甚。” 老太太看着覃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,久久没说话。 冬青赶紧过来扶:“老祖宗,夜里露水凉,还是进屋吧。” 老太太叹息一声,转身往屋里走。 覃炀和温婉蓉怕影响老人家休息,两人直接回自己屋。 洗澡净身,上药,再躺到床上,外面打更的梆子响起,已是二更天。 覃炀没睡意,温婉蓉也没有。 两人沉默半晌,温婉蓉先开口:“你哥和祖母的对话,你都听见了?” “嗯。” “覃昱是认真的?” “嗯。” “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想法?” “没有。” “那为什么对我态度冷淡?” “我心烦。” “烦什么?”温婉蓉明知故问,从背后贴上来,搂着他,“因为我恢复皇女身份,给你带来困扰?” “什么困扰?”覃炀会意,“你说覃昱恨萧氏一族,要和老子沙场见?” 温婉蓉往上挪了挪身子:“如果他是敌人,我觉得挺难缠的。” 覃炀“嗯”一声:“他确实不好对付,别看他比我大不了多少,以前读书、习武样样比我刻苦。” “你怕吗?” “怕谁?” “覃昱。” “说实话?” “嗯。” “不至于怕,不愿与他为敌,我们太知己知彼。” 温婉蓉最后问:“你以前和覃昱关系好吗?我刚才听说,他替你挨打,真的?” “真的。”覃炀翻身,把温婉蓉搂进怀里,思绪拉回以前,“我第一次被宋执带粉巷喝酒,玩晚了回来,覃昱怕我被抓现行,跟我换了衣服。” “结果?” “结果肯定他挨打啊。” “证明他很护你。” “我没说他对我不好。” 问题,覃昱未死获救,本是喜事,没想到回来复仇。 覃炀只觉得惊喜变惊吓,最后变惊悚。 他叹气,所谓“多事之秋”,这还没到秋天,就出了这么一摊子事。 等到了秋天,是不是就该“秋后问斩”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