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声音平静,清晰,像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:“我以为你会懂我,到头来,只是以为。” “不是,温婉蓉,我……”她一冷静,覃炀刚才的气也下去,想解释被打断。 “算了,覃炀,我们夫妻到这个地步,在一起还有意思吗?”顿了顿,“其实我并没有躲你的意思,就是让你知道那天你一声不吭抱走飒飒,我什么感受。” 她抬眸:“不好受吧?” 覃炀不吭声,头撇向一边。 温婉蓉知道他心虚:“覃炀,凡事别做绝,留几分有念想,你明知我的弱点,利用弱点来治我,我只想说,将军,我是你夫人,不是敌寇啊,你以前说爱我,护我,都是假的吗?” “你以为我突然得到公主这个身份,高兴吗?” “你见过我,每日进宫的小心翼翼,和如何讨好太后吗?” 她自问自答:“你都没有,你永远就是怪我,坏了你的面子,踩了你的自尊。” “我……”覃炀一个我字又语塞。 温婉蓉说中他心思,说得他百口莫辩:“我知道你怨我给你穿小鞋,可你天天出去鬼混,混到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,你以为我真的没事天天盯梢你吗?不是啊。” “我也知道,你气,听不进劝。我只能跟太后说,求皇叔重视你,不然那些传我耳朵里的话,迟早会传到宫里。” 最后,她起身语重心长:“当初因为赐婚,哪怕你多不愿意,还是娶了我,这次要你再妥协一次有那么难吗?” 稍作停顿:“覃炀,我走了,回公主府住,飒飒留在祖母屋里我放心,至于你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 语毕,她头也不回离开。 覃炀坐在原地,怔忪片刻,突然起身,追出去。 “温婉蓉,你听我说。”他拉住她胳膊,急道,“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,之前伤了你是我的错,你先别走。” 温婉蓉抽回手,倏尔对他浅笑:“覃炀,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好聚,好散。” 覃炀彻底愣了,手僵在半空,眼睁睁看着温婉蓉离去。 他想。这次真伤到她了…… 接下来的日子,如温婉蓉所说,她搬去公主府,飒飒留覃府。 覃炀每天早上进宫,晚上从枢密院回府,回归三点一线的生活。 各过各的,互不打扰。 至于和离,覃炀不想。 温婉蓉考虑过,但碍于皇室宗亲的身份,和离必须交由大宗正院处理,大宗正院得上报太后和皇上,同意后,方可执行。 如此,无疑告诉整个皇宫,她,婉宜公主和护国大将军一拍两散。 家丑不可外扬,宫外如此,宫里亦如此。 所以分居状态,如同当初长公主和齐驸马,离不离,那么回事。 可往大了说,他们想离真能离吗? 太后不知情且不谈,光宋太君这边,足足把覃炀训了半个时辰,又罚跪祠堂抄家训,至于为什么没被家法,不是不家法,他现在公务忙。上朝、去枢密院一天不能耽误,就逃过一劫。 不过他硬着头皮去了两次公主府找温婉蓉,别说喝茶,连人都没见到。 温婉蓉不见,他没辙,只能灰溜溜该干吗干吗。 宋执发现覃炀一段时间情绪不高,趁午时没什么人,找他:“哎,听说粉巷新开一家,姑娘长得可水灵了,今晚去逛逛?” 覃炀现在听粉巷,头大,想都没想拒绝:“不去。” 宋执会意:“哦,懂了,怕温婉蓉。” “滚。” 宋执只知道贱,不知道滚:“好吧,不去粉巷,去赌坊?” “不去。” “混堂?” “不去。” “听小曲?” “不去。” “听书总行了吧?!” “不去。” 宋执烦了:“你他妈去灵陀寺当和尚算了!” 覃炀瞥一眼,问他滚不滚。 宋执嘴角沉了沉:“以为我多喜欢你这破地方。” 说完,摇头晃脑哼着小调离开。 覃炀最近不是一般烦,哪都不想去,也没心思玩。 倒是宋执闲出鸟,不到一刻钟,又跑来,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,无比同情问:“是不是温婉蓉跟你和好了,现在天天在家管着你啊?” 覃炀不吭声,连看都不带看一眼。 宋执想想。觉得猜错了:“你俩没和好?” 覃炀继续不吭声,不说话等于?认。 宋执咂咂嘴,继续猜:“你不是被温婉蓉甩了吧?” 本一句玩笑。 没想到覃炀爆炸似反弹,中气十足吼一嗓子滚,整个枢密院全听到不说,连带案桌都掀翻了。 宋执完全意料外,先愣了愣,倏尔幸灾乐祸哈哈大笑,丢一句“覃炀你也有今天”,溜之大吉。 气得覃炀见一次打一次。 大概自作孽不可活,最能形容他当下处境。 难得一次申时不到回府,覃炀特意绕道,买温婉蓉最爱吃的糕点送到公主府。 温婉蓉没见他,也没拒绝。 他满心满意以为她原谅他。 结果回府去老太太屋里找飒飒。就看见他买的糕点原封不动出现在冬青手上,丫鬟们还一个劲感谢,说二爷大方。 覃炀哑巴吃?连。 他想只有等温婉蓉气消了,再找她试试。 谁说男人心狠,女人绝情起来,不管之前多爱,真的得罪了,不讲一点情分。 覃炀躺在摇椅上,长叹一声,短叹一声。 想他们能和好吗? 问题连人都见不到,和好个屁! 当然温婉蓉也不是谁都不见,冬青每隔两天就带飒飒去公主府玩。 飒飒不满足关在屋里,整天吵着去外面,但凡看见花草,就看向温婉蓉,脆生生叫声娘,说花花。 要以为她表示告诉或认识,就大错特错,她不是认识,是要人摘下来给她玩。 捏稀碎后,再还给温婉蓉,还一脸正经说,给。 温婉蓉纠正几次,不许把花捏坏,当下听了,等回去过两天再来,恢复老样子。 她有些生气,对冬青说:“是不是二爷在家什么都不教。任由飒飒胡来?” 冬青笑得勉强,说不是。 温婉蓉心想不是才怪。 辣手摧花不算完,还有其他坏毛病,比如吃饭不好好吃,要上桌,用手抓菜,尤其看见肉糜圆子,鱼糜圆子,这种圆溜溜的菜色,她就要抓。 抓一手的油不说,咬一小口,就扔桌上,还自言自语说“不要”。 温婉蓉为此跟她发火,飒飒开始有点怕。后来发现没把她怎样,加上过不了一天就要回去,各种毛病累教不改。 总之覃虎妞在覃炀那边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除了整天疯玩,就是疯玩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