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风掠过屋脊,留下一缕银线在月光下悄然隐没。 沈观盘膝于柴房,冷汗未干,识海仍回荡着那句诡异古篆——「因在匣外,果在匣中」。 他指尖轻颤,将炭条刻下的字迹反复咀嚼:查歙州墨坊,追癸未年账册。 这不是线索,是钥匙,更是刀锋指向的起点。 天未亮,他便主动走向别院正厅。 崔氏端坐主位,玄袍垂地,眉目如霜。 听闻沈观求见,她只抬了抬眼,唇角浮起一丝讥诮:“一个影侍,也敢擅闯内堂?” “小人……有兆。”沈观低头,声音沙哑而空洞,眼神涣散无焦,仿佛魂魄离体,“昨夜三更,先帝托梦……言‘墨池藏诏,血洗三更’……小人不敢不报。” 满堂仆从皆静。 崔氏冷笑一声:“荒诞不经。先帝驾崩多年,岂会向你这等贱役显灵?莫不是受人指使,装神弄鬼?” “小人不敢。”沈观跪伏在地,肩背微颤,“只是……那梦中景象太真。黑水翻涌,砚台裂开,诏书自墨池浮出,上面全是血字……还有个声音说:‘换墨之人,当诛九族’……” “够了!”崔氏猛然拍案。 但她的眼神,有一瞬的凝滞。 沈观捕捉到了。 “来人,”崔氏冷冷道,“杖责二十,看他是不是真被鬼附了身。” 棍棒落下,皮开肉绽。 第一下,沈观咬牙忍住;第二下,脊背绷紧如弓;第三下至第六下,鲜血已浸透灰袍。 到第七下时,他忽然头一垂,口中喃喃,像是梦呓: “癸未年……换墨三两……歙州黄氏……瞒不住了……” 话音落,全场死寂。 崔氏的手指缓缓收紧,指节发白。 她盯着沈观许久,终于挥手:“停。” “拖去静室,关三日。若疯癫属实,便送去乱葬岗喂狗;若清醒过来……再问也不迟。” 沈观被架走时,已是半昏半醒,嘴角却极轻微地扬了一下。 静室内,四壁空荡,唯有角落一盏油灯摇曳。 他靠墙坐下,撕下衣襟最干净的一角,小心翼翼摊开:香灰、纸屑、墨痕残片、还有一缕从青鸢袖口掠下的血染布丝。 这些零碎,都是他曾亲手收集、几乎被忽略的“边角料”。 铜钥贴在心口,温热渐升。 他闭目凝神,识海再度开启——这一次,不再是简单还原案情,而是启动模拟器新解锁的功能:【因果剥离】。 系统提示音幽然响起:「是否剥离表象关联,追溯原始动因?」 “确认。”他在心中默念。 虚拟空间骤然重构。 所有线索如星辰般悬浮,但彼此之间的连接线被一一斩断。 不再是“因为墨迹陈旧,所以书写时间早”这样的顺向推导,而是反向追问:为何会有旧墨? 谁需要旧墨? 谁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使用它? 三条主线缓缓浮现: 其一:谁希望皇帝怀疑太子? ——答案指向二皇子残党,或与太子政见相左的派系。 但二皇子早已废黜,宗籍皆除,势力几近覆灭,且无能力调动御用文墨。 其二:谁掌握癸未年旧墨? 第(1/3)页